鸦司拖着伤痕累累的病体回到家,看见那两个瘦猴子似的家伙正在客厅的沙发上蹦跶来蹦跶去,蹦跶的欢。“啊,我的真皮沙发!”她心里大叫。“下来!”她朝他们俩大喊大叫,成功唬住了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,他们俩迅速地滚下来,傻楞地看着鸦司,精神涣散。“你们这俩大猴小猴,还真就那个赖在我家了是吧。”鸦司指着他俩。
“不,不许这么叫我们。我们有自己原来的名字。”他们的抗议有气无力的。
“你们两个的原名那么长,谁记得住?既然在地球,你们就入乡随俗一下吧。”鸦司“嘁”了一声。“看你们这个样子,是不打算回去了是吧。我可差点因为你们俩的那个破事儿把命丢掉。”
听到鸦司说“回母星”,两人的神情就更加沮丧起来,他们盯着地板看,眼神空洞洞的。鸦司觉得自己话说得未免有些过分,可不知咋的,她总感觉这二位活宝有什么事情在偷偷瞒着她,似是包藏祸心,害人不浅呐。
“好吧好吧。”她无奈地说道。“告诉你们好消息,你们要的那东西我找到了。”
那俩立刻抹干净鼻涕眼泪,说:“怎么找到的?”
“说来也是九死一生,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吧。”她开始讲起自己的经历。
2
那天早上,就是在那天早上,晨光透过叶子间有疏有密的缝隙轻柔照进林中的梦,在树林间,在枝头间,在林梢间,静静弥漫着闪着光的似有似无的雾。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,虽然冷风依旧如同壁虎漫步,潜藏在每一株低矮的灌木丛的根根叶叶之中,环伺周围,卧虎藏龙,仍是时不时跳出来让你起一身鸡皮疙瘩。但同时,自树冠落下的点点滴滴温暖落在背上,肩上,脸上,落在你的每一处肌肤,舒服极了,让人觉得如同挠痒痒。鸦司在这稀稀疏疏的林子中穿行,她真不敢相信这么快就有春的迹象,明明大地还未回暖,可是脚下的,土壤中的,那些沉眠的生灵却早已是蠢蠢欲动。
前方的树木越来越稀少,同时还有几颗被拦腰折断的小树苗。鸦司知道,她在接近自己的目标。终于,她看见,一大片被齐刷刷斩断的树木。倒在地上的半截被乱七八糟地摆成一堆,就像爆炸之后的混乱不堪。鸦司在这片断树之中走来走去,看来她是在找寻着什么稀世珍宝。找了一大会儿,才在地上找出个像红色玻璃球似的东西。她放在手里比划,大概有鸡蛋那般大小,使劲捏捏,好家伙,邦邦硬。它还发光,只不过是很微弱,极微弱的光,在大太阳地下根本入不了人的法眼,但鸦司又不是人,她敏感的肌肤能感受到那股微弱的光芒的存在。
“应该是这个吧。”她心里这样想着。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叫住了她:“嘿,小恶魔,那是我的。”鸦司循声望去,看着那家伙,想着自己和它有什么不同。它有两只手,两只脚,这没问题。它披着一件看起来像是亚麻布做的袍子,拄着一个形状怪异的拐棍,身体浑圆的像是个球,浑身上下都像是生了锈一样,头就像是几根草绳缠成一团的样子。鸦司想着,这是哪里来的魔尊妖孽。只见这个怪家伙用拐杖指着鸦司,说:“这是我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鸦司头上冒起无数的问号。“有人跟我说这东西是他们的。”
“不,现在不属于他们了。或者说,本来就不是他们的。”这家伙说话很流利,就像是个地地道道的地球长大的人类,平日里那些宇宙混混们说话就磕磕巴巴的,对得起他们宇宙混混的名号,这么一想,眼前的这位多多少少还有些学者的气质。
“所以说,”鸦司歪着头,一脸疑惑。“这个本来是你的。”
“不,不是。”他拐杖转了一圈。“我是受人所托罢了。”
“哦,那何以见得你一定要拿走它呢。”鸦司上前一步。
“因为是我先看到它的。”他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“可这是我先拿到的。”鸦司又近一步。
“是吧?这样啊。”对面沉默良久。“那这样,我们决斗吧。谁胜谁拿走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鸦司说完,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,上来就是一拳。对面把杖子一横,拦住了这大力一拳。鸦司见此机会,另一飞拳又招呼上来。没想到这次对方往后一跳,一下没挨着。
“不愧是魔神之族,实力果然可以。”他赞赏有加。“你们这一支,要么强于爆发力,下盘不稳,要么强于耐力,不够敏捷,鲜有全能的强者。你算是做到了比较好的平衡。”他大加赞赏。
可紧接着,他话锋一转,说:“只可惜,你虽然能力出众,却缺乏技巧,实在是有力使不出,有劲不会使。”说着,就挥舞起杖子来,转啊转,转啊转,杖子的破风声震得周围树木摇曳,扬起几尺尘土,迷离的眼睛看过去,似有条龙在绕着他飞舞,张牙舞爪,极度嚣张,看起来花里胡哨的。鸦司摆好架势,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。他费劲舞了半天,杖子一挑,转了个圈,使招“飞龙在天”,把杖子像标枪一样投出去。鸦司左手一揽,右手一当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半空抓住杖子。顿时,手中有如摸烧炭,烫死人了。她赶紧把杖子扔回去,拼命甩手,说:“不过如此。”
谁知,对面刚一拿到杖子,一道残影,就立即出现在鸦司面前。拐杖举高,向下猛烈一劈,犹如沉香力劈华山。鸦司见状,翻身躲开。再回首,地面已经被砸出一个大坑。再劈,鸦司再躲。再劈,再躲。又劈,又躲。这时,他突然变招,一个横砍送了过去。鸦司赶忙上蹦,对方岂会罢休,也跟着跳上来。接着,他又故技重施,来一个重劈。鸦司见状,掉转身体,来了个倒挂金钩,一条大粗腿迎了上来。一瞬间,一声声巨响喷发而出,直让山崩海啸,杖子断成两截。鸦司则落回地面,背先着地,打了个滚,发出一声惨叫,林子的鸟全飞了。
“好了,该结束了。”他举起杖子,用尽全力向下砸去。
鸦司大惊,咕噜咕噜连滚几次。她表情扭曲,不时有痛苦的呻吟,破口大骂:“你干什么?我已经输了呀。”
“哦。”他把杖子插在地上。“可是你还活着。”
“我已经倒地再起不能。你赢了,你赢了呀。”她大声吼道。
“不,只要你还活着,你就还有可能赢,我就还有可能输。只要还有一线生机,就依然会有逆风翻盘的机会,这就是决斗,没有投降,投降只有死路一条。我必须杀死你,这是给予你作为战士的尊严。”他高举棍子。
“给你,这个给你。我投降,算你赢了。”鸦司伸出手,手里握着那块泛光的珠子。
“它和你的命,我都要。”看来事情已经没有一点点商量的余地,那就只能溜之大吉了。
“等等,等等。”大猴打断她。“那你是怎么跑回来的,你一条腿都被打骨折了。”
“那不是骨折,只是轻微的肌肉损伤,腰肌劳损而已。”鸦司慌忙解释道。
“不管是什么,反正你那条腿不能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说吧,你怎么跑回来的?”大猴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“这你没必要知道。”鸦司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“不,我有必要。”大猴继续问。
“你没必要!”
“我有必要”
“你没必要!”
…………
经过大猴的一番死缠烂打。
“头朝下跑回来的。”她摊开双手。“用这双勤劳的手。”
两人看着那铁柱似的胳膊,无比佩服地点点头。
“那,我们要的东西你拿回来了吗?”
“那当然。”
“在哪里?”
“等一下啊。”她捂着嘴,轻轻咳嗽几声,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过后,她手里多了个赤红的珠子。
“变戏法呢这是。”两人惊叹道。“你藏哪了?这么神奇。”
“有一种器官叫做嗉囊。”她指了指自己的口腔。
两人露出嫌弃的表情。
3
今天生意不好,店里溜达一圈,发现一个客人都没有,全走光了。怎么回事?是我的管理不当吗?这种情况既令我欣喜又令我惊讶。平时这里门庭若市,到处都是洒在地上的液体,丢在地上的垃圾,走来走去的宾客,含混不清的言语,常常搞得我晕头转向,恨不得把自己一刀劈成两个,这样就忙得过来了。可是今天,居然,一个人都没有,什么原因呢?
门被推开,进来个人,好像是张恒的那个朋友,嗯,叫什么高文远来着。他左顾右盼,过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问我:“这里一个人也没有?”
“是的。”我说。
“鸦司也没有来。”
“她不常来。”
“哦,”他好奇起来。“她很忙喽?”
“唉,你要知道,来这里的无非一种人,闲的没事干的人。”我苦笑道。
高文远好像感觉不好意思。
“其实是张恒让我来的,他说,你一定知道。”
“我知道什么?”我皱起眉头。
“知道我俩的问题。”
“什么问题啊?”我挠挠头。
“是这样的,这几天我和他都能看见不存在的人。”他手动来动去。
“不存在的人?那怎么能看见?”
“是我能看见,他能看见,别人看不见。”
他在说什么呀,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。
“我也看不见,然后呢。”
“我们交流一下,发现看见的是同一个人,互相的描述是相似的。”
“哦,我大概明白了,你们俩该去看医生。”确实是的。
“啊这?”他环顾四周。“可恶,现在就看不到了,真奇怪。”
“所以,为什么只有你来呢?”这我更想知道。
“噢,他呀,跟朋友一块儿吃火锅去了。”他爽快回答道。
我就知道……
门嘎吱一声,又来人了,我心里这样想着。走进来一个奇形怪状的家伙,身躯庞大,头就像几根烂鞋带绑在一起,驼背,拄一根星骸杖,不对,他是何方神圣?会有这般兵器。
“你哪位?”我怀疑地看着他。貌似他也在盯着我看,他没有理会我的提问,直接对我说:“你也是魔神之族。”
也?
“是。怎么了?”我暗暗攥紧拳头。
“你有没有见过你的同族?”他问我。
“有,曾经,怎么?”
“曾经见过?有多久?”
“很久了,话说你找我族人干嘛?”
“我们之间,有一场未结束的决斗。”他转身离开。“看来你也不知道。”他缓缓走出。
“他是谁?”在那家伙走后,高文远问我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一个劲儿摇头。“看来鸦司要有大麻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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